渺渺星辰

为了文野,干杯!

【中太】我两个爸爸当初究竟是怎么离的,好奇!(3)

■非典型带球跑,微ABO。

■时间线混乱,私设太宰17岁叛逃,洗白三年。

■废话有点儿多预警。





     “嗯?中原中也——我的名字。”

  ……

  ……



  “你那是什么表情?”中原先生看着我,敏锐道,“听过?”


  我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他睨着我,钴蓝的眼睛让我平白想起教室窗外藏在树叶间的那片天空,心情不知不觉地平静下来。

  “算是听过吧。”


  “算是?”


  我用两根手指捏成一条细缝,“只听过一半。”


  中原先生笑道,“是前一半?”


  “后一半。”我说。


  “……哈?”同名的例子实在太少,中原先生有些意外,“你从哪儿听到的?”


  说起这个我可就来劲了!“当然是从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厉害——”


  中原先生在我的比划中挑起眉。


  “——中的!位居第二但也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侦探口中听到的!”


  “那是什么形容词?……”中原先生扶了下帽子,“不过——侦探啊。”


  “对!”


  中原先生看着我的表情,笑声不禁从嗓子里透出来,“这么兴奋?刚才不是还挺怕我?”


  “啊,”想起刚刚,我忍不住道,“谁让你刚才一脸要打人的表情,是谁看了都想跑吧……”


  “很吓人?毕竟我是黑手党——”尾声刹地停止,他的神色突然变了,视线越过我的肩头,像是看到了什么,眼中的错愕和愤怒交杂在一起。


  我正想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猛地被人抓起,然后极速后退!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懵了一瞬,正想问怎么了,一声“嘀——”的鸣响忽然在脑海里震开,震得我头皮发麻。


  这个声音我听到过。

  那是炸弹爆炸前死神的笑声。


  

  来不及反应,我下意识闭紧眼,随即而来的爆破声和墙壁破裂的声音几乎要将我的耳膜震碎。“你这家伙——”一片红光中,中原先生的声音混杂在爆炸声里混混沌沌,我微微缓过神,这才感觉到我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下滑,忽然又一轻,被一只手抓着腰,跳了出去。


  身后的火光揉成一团,巨大的气浪涌来,鼻腔里灌进了浓重的烟味。


  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嘴巴里全是被吹起的沙尘,咳到连眼泪都快流下来。


  风声呜呜地从耳中灌入,在脑海里狂卷上一圈后才从另一只耳朵吹出来。我被放了下来,这里很空旷,我狼狈地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火光从视线下方燃起,这才发现,中原先生把我带上了附近的楼顶。


  中原先生眼神冷峻地看着下方,像是在找什么人。


  我捂住发疼的耳朵,楼下因为爆炸的缘故,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观众,密密麻麻地在围在周围,我有些愣神地看着,当机的脑袋这才开始慢慢恢复运转。


  “没事吧小鬼?”


  “没……”就是心脏可能跳得有点儿快,我虽然跟着乱步先生见过很多次爆炸后的悲壮场面,但像刚刚那样直接面临的还是第一次!

  一想到刚才是我们是从爆炸现场逃出生天的,我就忍不住浑身战栗,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兴奋,总归就是非常刺激!!!


  我到现在还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不容易才让疯狂跳动的心脏慢下来,我问道:“你刚才看到引爆炸弹的人了吗,中原先生?”可能是因为刚才咳得太过撕心裂肺,我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啊,在橱窗那里,故意按给我看的,”他说着,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嚣张的弧度,眼睛里跃跃欲试,“竟然敢挑衅到mafia头上来,不赖嘛!——不过你小子也挺让人惊讶的。”


  “啊?”我看着中原先生的眼睛,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有异能的吧,看起来和我差不多,这样看来如果当时我没有出现在那里,你小子也能自保。”


  ……什么?


  中原先生瞥了眼下方,“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抱歉,把你也给牵扯进来。”他说,“不过那好像是普通炸弹,挑衅Mafia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了吗?那家伙的神经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来找死的吗?不过…应该不至于吧。”他像是想到什么,咕哝了一阵后目光转向我。


  “你好歹说点儿什么吧。”


  我:……

  我:…!

  我晃过神,张了张嘴,却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异能……”


  “嗯?”


  “你刚才说我有异能吧中原先生!真的吗?!真的?什么异能?和你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什么?到底是什么异能啊?!”


  中原先生像是对我突如其来的兴奋劲很是意外,短暂地愣了一秒后,忽然笑了声,“什么啊,你还不知道啊。”


  “完全不知道!”

  我激动得有些忘乎所以,莫大的惊喜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我,天知道,我早上才期待过的事情,过了一个下午愿望就成真了?!我这是什么天降的好运?


  中原先生说:“大概是和重力有关,你可以自己去试一下,”见我还要继续问下去,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门,一边拿出口袋里再次震动的手机一边对我说,“不要在这里留太久,快点儿回去吧,这里很危险。”


  我点点头。


  我懂,黑手党先生要开始工作了,无关人员记得戴好安全帽,有序离开,注意规避!


  我很快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书包,挂在手臂上就跑出了天台,离开前还朝他挥了挥手。


  跑下楼梯后,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惊讶地发现,好像真的除了耳朵差点儿被震聋外,其他没有一点儿损伤,就是书包好像脏了点儿,不过都是小事,回去拿漂白剂搓一搓就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竟然真的有异能!!


  就算现在蹦出个人说我其实在做梦我都信!!……算了没必要,还是不要有这种可能性比较好。


  我走在路上一边跑一边跳,心情就像欢快的小鸟一样,感觉世界都明亮了不少。


  想着赶快告诉我爸这个惊天的好消息,我的脚步越走越快,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竟然让我九分钟就走完了。


  我跳上最后一级阶梯,说来也巧,时机抓得刚刚好!

  正巧就碰见我爸和国木田叔叔从侦探社的门口走出来,门还没关上,“爸!”我跑过去。


  我爸扶住我的肩,以防我跑得太快站得不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凑近的那一瞬间,我感觉那双鸢色的眼睛深了些,他勾唇浅笑,“回来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爸我跟你说——”


  但国木田叔叔很快就打断了我,他站在楼梯口,盯着手表,看上去非常急切,“小孩子撒娇的时间先暂停一下,回来再继续——现在是工作时间,所以动作快点儿!太宰!否则我们就赶不上约定时间了!”


  “啊……又是国木田式时间吗?”


  “谁让你把我电脑文件弄丢了害得我要花费大把时间去找回来啊,我完美的计划就这么轻易地被你搅得一片空白!”


  我爸想了想,无辜道:“其实好像也没弄丢,只是一不小心被我放到另一个文件夹里了。”


  “…你说什么?!”


  眼睁睁看着又一支钢笔折毁,我站在中间,问:“所以爸,你晚上会很晚回来吗?”


  “没错,大概就是这样。”我爸微笑道。


  好吧……我有一点点小失落,但毕竟工作最重要,我爸加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来只能等到晚上再跟我爸分享我的喜悦了。


  我爸摸了摸我的头发,浅浅笑道:“看来好像遇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是去哪里玩了吗?”他的手从我的后领划过,应该是在帮我整理领口。


  没等我回答,我爸就把手伸回了口袋,“晚上我大概会迟到很久,所以不用等我。”


  “好。”

  


  我朝他挥手。现在正值白天夜晚之间的黄昏,下午的余晖从斜角照进来,在窗户上折射出一道暖黄色的光,径直打在我爸的身后,光线一时有些刺眼,仿佛把他的身影打散了一般。


  我恍惚了一下。


  心下没来由地一紧,我往前走了几步,转而又退回来,跑到侦探社里面的窗户上看,看到我爸和国木田叔叔从楼底下完全走出来才呼出一口气。


  果然,一天之内发生太多就是容易瞎想。


  我扑了几下冷水在脸上,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水珠从我的睫毛上滴落,顺着我的鼻梁滑到我的嘴角,我试着咧嘴笑了一下。


  笑容不算肆意,但也称得上嚣张。


  …这至少也有七分神似,认错也不全怪我吧……


  就着我爸的位置坐了会儿,顺便帮他整理一下桌面。


  我爸这人其他技能点数几乎全点满了,就是整理这方面好像被遗忘一样,至今处于零开头。


  桌上堆起的文件堆摇摇欲坠,盖在最上面的报纸还是最新一期的,上面用黑色圆珠笔圈起了一条新闻。


  ——横滨市XX区,5月2日下午15点36分,有目击者在XXX公园拍下了这张照片,照片中一名15岁左右的女孩全身呈现透明泡沫状,在阳光下有融化的迹象。有专家猜测,可能是与女孩自身异能失控有关。


  我略略地扫过,有些惊讶,我记得早上的时候杉研刚给我看过一则类似的新闻,现在异能失控这么普遍吗?……


  我的视线看向手上的笔,如果我的异能是和重力有关的话——


  我深呼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它,它无动于衷地看着我。

  我凑近使劲看,它一动不动懒得理我。


  ——等白发哥哥来叫我吃饭的时候,他眼前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安?”

  我吓了一跳,“啊?”


  白发哥哥疑惑地看着我,“你在……哦,我是来问你肚子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这位白发哥哥的名字叫中岛敦,至于为什么要叫白发哥哥,那是因为我觉得比起“中岛哥哥”和“敦哥哥”,“白发哥哥”要好念,也更好听,征得本人同意后,这个称呼就这么一直延续到现在。


  说起白发哥哥,我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到武装侦探社和我打照面时候的事,他本来以为我也是社员,“刷新侦探社最小年龄”什么的。


  他当时刚刚通过入社测试,正处于一种“无论在侦探社见到什么都见怪不怪了”的状态。

        直到国木田叔叔帮忙介绍了我,看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很震惊,“您说太宰先生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在我和我爸之间游离来去。


  我很想说其实我和我爸也没有那么不像吧!但据当事人后来访问,他当时惊讶的不是这个。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爸给他的冲击力太强,他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有联想到,只是没有多想。真正令他震惊的是我爸居然已经结过婚这件事情。


  特别是在知道我所读的年级段以后。


  “很难看出来吗?”


  “完全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就对了!因为我爸已经离了。


  “——我以为,太宰先生还没到那个年龄。”白发哥哥弱弱地说,“感觉太宰先生和我也没差多少……”


  国木田叔叔看着我们,在旁边欲言又止。


  好,可以了,卡!不用多说,我懂了,所以我就是那个无故增大我爸年龄还引起误会的多余拖油瓶嘛!!


  但就算是拖油瓶,那我也是个会洗衣服(用洗衣机),会做饭(用电饭锅、随缘煮面法),会打扫做家务(这个真的有),成绩满分的拖油瓶!现在再加上一个“有异能”。


  说到这个——


  我盯着自己的手,正反转了转,自我怀疑,中原先生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情骗我,但为什么没有效果?难道是自己用的方法不对?异能不是这样用的?难不成还有咒语?


  吃完晚饭的我肚子还有些撑,天色已经暗下来,从海边吹来的风悠闲地从我们脸上拂过,带着夜晚的温柔。


  “那家店的炒饭味道好好!”白发哥哥显然对我推荐的店面也很满意。


  “是吧?”特别是那里的海鲜炒饭!里面的蟹肉真的超级好吃!


  “不知道他们送不送外卖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这里比较偏僻。


  “话说回来,安今天是去附近的废旧工厂玩了吗?”白发哥哥忽然问道。


  “嗯?没有啊。”他看上去有些意外,我问,“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安的衣服上好像有那种化学成分的味道,那种味道只有在工厂里才能闻得到吧。”


  我讶异地看着他。


  我猜那应该是爆炸后残留的气味,不小心粘在衣服上了,但是——

  我埋在我的袖子里仔细闻了闻,“有吗?我好像没闻到。”


  “这样吗,那可能是我的嗅觉比较灵吧。”白发哥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浓倒是没有,很淡的气味。”


  白虎的鼻子,非常具有可信度。


  我忽然想到,既然气味一直留到现在,那我爸那个时候是不是也闻到了?当时的气味肯定比现在要明显,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爸肯定猜到了!爆炸什么的!


  猜到了的话,说的时候不就没有神秘感了吗?!最具冒险程度的经历故事没有神秘感等于没有精髓!没有灵魂!


  ……慢着,慢着慢着,往好处想,我爸也不一定猜到剧情,说不定他也和白发哥哥一样想偏了呢?而且重点不是爆炸,而是异能!


  这样一想,我又期待起来,我爸听了一定会很惊喜!


  我回到家,屋里还是黑漆漆的,夜间的风顺着未关的窗户吹进来,有些冷。


  “太宰先生和国木田先生今天只是去了解情况,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白发哥哥说,“你一个人可以吗,安?”


  “当然,没问题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早就过了那种晚上需要父母陪才能有安全感的年纪。


  告别白发哥哥后,我放下书包,把窗户关起来后,耳边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我坐在客厅里一边写作业一边分出心去听玄关有没有我爸回来的声音,但直到我把作业写完,玄关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看了会儿书。在只装有一个人的偌大空间里,时针落在格间里的声音显得格外寂静,我甚至能联想到时钟里隔了塑料的内部,齿轮一个紧跟着一个,环环相扣有条不絮的场景。


  看不进书。我对着自己手上不知“启动”失败多少次的中性笔抓了抓头,我往玄关探了一眼,闻了下自己的衣服,自我知道我衣服上有炸药的味道后,我就看这件衣服怎么也不顺眼,无奈之下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继续等,我调开电视,无意地看着,数字电视里总有播不完的节目,看完一个调下一个,最后终于有些坚持不住。


  我是突然惊醒过来的,不是被噪音,也没有噩梦,神经告诉我我是醒着的。


  我还躺在沙发上,电视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去,我抓了抓身上多出来的薄被,意识到我爸可能回来了,欢天喜地地跳下沙发,光脚踏在地板上,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绕过中间隔着的墙面,我爸就坐在椅子上。


  我想我现在应该悄咪咪地走过去,像平常小孩撒娇一样勾着他的脖子从后面抱住他,吓他一跳,然后跟着一起笑。


  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我却忽然顿住了。


  我爸靠在椅背上,头上带着一副台式的耳机,大概是在听着什么,他的双腿交叠着,手搭在腿上没有动。


  他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将屋内染得灰白,我不知道我爸在听什么,只是觉得他脸上的神情在阴影下半明半晦,鸢色的眼睛里像是刚席卷完风暴的夜空,不震然,也称不上平静。


  然而风声散去了,我听不见我爸的呼吸声,死寂般的声音几乎要将人溺死,仿佛这里只站着我一个人,他的身影融进浓灰的月色,糅成了一座雕塑。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脚趾好像生了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从来没有在我爸脸上看到过类似负面的表情,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脾气再好的人也有他的雷点,也会伤心,或许他会忍耐,但这就像是一个气球,它不可能一直膨胀下去,等里面的气足够多,再也装不下任何气体时,它会破掉,它会爆炸,它也会崩溃。


  或许我爸他只是不想让我看到。


  我爸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他很聪明,在别人为一件事情遗憾,懊悔,意难平时,他已经透过事件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他最懂人心,也知晓这个世界的规则。


  所以也就缺乏了为别人伤感的能力,把一切看为平常,即使自己受到了伤害,他也不会自怨自艾,自艾自怜,他总是笑着。


  这是第一次,我在我爸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我爸好像察觉到了这里,转过头,正好对上了我的目光,我看到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摘下一边的耳机,“安?现在好像还没到天亮的时候呢,被吵醒了吗?”


  我轻微地摇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生涩。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嗯?没办法,工作嘛。”我爸弯了弯眉眼,露出了我最熟悉但却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表情。


  我心里忽然感到莫名的难受,我猜我现在看着我爸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看,他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笑道,“怎么一副难过得想要哭鼻子的表情——好像刚被逼着吃完一盘香菜,结果转头又发现用来缓解的甜品掉到地上不能吃了一样。”


  “才没有要哭鼻子呢——那是什么恐怖的比喻嘛……”我的胸腔里闷闷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那么生涩,却发现我控制不了。

  “你才是呢…不是说只是去找当事人了解情况吗,哪有那么晚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爸顿了顿,“什么不好的事?”


  “就是不好的事情啊……”我说不上来,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结果到嘴边却说不出一句话,我看着我爸,抿了抿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涌上来,酸涩得喉咙都开始发疼,“会让人心情不好的事,难过,生气的事……就像以前,老师给我的试卷打错分,游戏总是卡在第一关,就像我小时候为了躲开那些游车族的车,不小心摔下河川敷,把新买的裤子连同膝盖都给摔破了,最后只能哭着给你打电话一样啊……”


  我低着头,脸热得涨红,眼睛发涩得厉害,冰凉的指尖温柔地抚过我的眼角,我爸蹲着身看着我,“…噢,那次啊,确实哭得惨兮兮的呢,连话都讲不清楚。”


  “你不要笑我……!”我趴在我爸的肩上,听到我爸在微微调侃我那时的事情,又羞又急,把脸又往他的脖子边凑了凑,声音闷闷的,差点儿咬到舌头,“我说的才不是这个……”


  我爸任由我抱着,“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想说我今天本来也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不止有爆炸,还有很多很多我感觉奇怪,高兴,难为情的事!”我哽咽着,“我一直都很喜欢把这些事情说给你听,因为…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样为那些事情感到开心,我难过的时候你也…也会用你的方式来安慰我,所以爸……你如果感觉难过什么的,你也可以告诉我啊……

  “我也是…很在乎你的啊爸……”


  我爸的上衣被我蹭得有些发湿,我感觉我爸的肩僵了僵。


  耳边隆隆地回响着血液流动的声音,客厅里安静了几秒,“……这样啊。”我爸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羽毛一样从我的耳后飘过来。


  他拍了拍我的背,“肚子饿了吗?”


  我微微抬起头,眼睛还有些胀痛,“爸?”


  “怎么哭成这样,”我爸笑着说,“刚才是谁说不会哭鼻子的?嗯?”


  我鼻头一皱,“又笑我,反正我就是一个小孩子嘛!


  “那爸你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爸眨眨眼睛,仔细地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好像没有。”


  !太过分了!!


  眼见我又要哭出来,我爸笑着解释道:“好了,安,我今天只是工作得太久,有些累了而已呢,毕竟还没有事情什么能让我发愁吧?”他朝我眨眨眼,“我可是一个集侦探社信赖和百姓敬仰的男人,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比起这个,安还是早点儿睡觉比较好,不然明天早上眼睛会肿起来的。”


  “……真的只是太累了吗?”

  “真的。”

  “没有骗人吗?”

  “百分之两百的确认呢。”


  “……”我狐疑地看着那双鸢色的眼睛,“…那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爸笑着说,“这么大了还要撒娇吗?”


  “才不是撒娇!……唔,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哭都哭过了,这点小问题对我根本造成不了什么杀伤力。


  现在我还很坦然,但等到几分钟后我躺在我爸旁边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有些难为情起来。

  我当时也不是自己想哭的嘛……就是觉得hong得一下,眼泪自己就掉出来了……


  “睡不着吗?”我爸问。


  “…有一点点,”我又往我爸那边靠了一点儿,“对了爸,我今天还遇到一个戴着帽子的黑手党!就是他把我从爆炸的地方救出来,还告诉我有异能的!”


  我爸挑起眉,“他告诉你的?”


  “对啊!”我点点头,又察觉到不对劲,猛地转过头,“不对啊爸!!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


  “惊讶什么?”


  “当然是异能啊异能!我有异能这件事情爸你怎么都不……你早就知道了?”


  “差不多吧。”我爸说,“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那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嗯?”我爸无辜地看着我,“异能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自己发现会比较有惊喜感吧。”


  不,我觉得爸你直接我告诉我我也会很惊喜的!


  “不过你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确实没有想到。”


  “……”


  “还是靠别人告诉你的呢~”


  “啊啊不要说了啦!”我挣扎道,“听上去好丢人……”


  “确实呢。”


  “…爸!”


  我鼓气了一会儿,瞟了一眼我爸,“不过话说回来,那位中原先生长得真的和我好像啊……”


  “吼?”我爸像是嗅到了什么八卦,恶作剧般地笑起来,“很像?你不会误会了什么,直接就上去问了吧?”


  我:“…………”

  这天还能不能聊了啦!!


  我用头撞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抓住手,在肚皮上挠了几下,我痒得蜷起了身子。

  “犯规!犯规!”


  我爸坏笑道:“被我说中了?”


  “才没有这种事情呢!”


  打闹了一会儿,我躺在床上喘了会儿气,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爸,你们当初是怎么遇见的?”


  “‘你们’?噢,”我爸反应过来,把底下的枕头往下拉了拉,不情愿地说,“硬凑在一起的。”


  “硬凑?家族联姻吗?”


  “……那是什么恐怖的词汇,我和他只是一个组织的而已。”


  噢…学生会?我猜测道,但我爸好像说过他没上过学,“是青年志愿者协会?你们是搭档?”


  “嘶……”

         我爸好像不是很愿意回答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欠,“下次再说吧,差不多有点儿坚持不住了呢。”


  “那睡吧,晚安,爸。”

  “晚安。”

 




 

  不过在这之后,武装侦探社的工作好像变得越来越忙,我爸也常常因为出任务而不见人影,这个问题也就不了了之。


  我还发现了一件事,对于上次的爆炸事件,警察好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它交给侦探社来调查处理,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


  不过杉研倒是对我死里逃生的经历很感兴趣,我们还跑回过爆炸现场看过,却发现那里已经开始要重建了。


  对于我有异能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他,毕竟……这个异能它不太听我的话。


  但好歹是成功了一次!在我爸的引导下,曾经成功把一辆车抬起来过!但在那之后,该失败的,还是失败。


  白发哥哥说,不用太着急,多试试就好了。


  只能说我和他是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成功过一次,那肯定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于是我就开启了我的“悄悄变强”之路,我经常到一条小河边,利用那里的石头偷偷练习,这里地方比较偏僻,通常不会有人来,我每次放学过后都会来这里。


  直到一次,我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河川敷下站了好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他们分散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还没走近,我忽然混身一僵,一道窥视的目光冷冷地打在我的背上,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窥探。


  我回过头。


  “慢着,芥川,”一道熟悉的声线插进来,“那小子我认识。”





-TBC.



——————————————

■请不要信太宰先生用来安慰小朋友的话。


■突然想到这里是五月份,刚好卡在4月和六月之间,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段,中也刚好比太宰大一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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